客人双眼无神地盯着桃醉身后的酒柜上。
那玲琅满目的酒,任何一杯,都足够将他灌醉了吧。
李侑驰酒量一向不好,但是今晚很奇怪,他灌下了半瓶红酒,却只是头晕,还没有那种醉得人事不省的感觉。
他希望自己马上醉得像死狗,就这么睡过去。
所以他转头看着桃醉,说:“最烈的那种,让人一杯就倒的那种。”
桃醉抿了抿嘴,深深地看了这位客人一眼,点了点头。
没有耍酒疯的意思,就一切都好说。
桃醉转身往柜子上去,要去拿一瓶伏特加。
可是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了。
他回头又看了吧台对面的男人一眼。
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头发凌乱,胡茬唏嘘,似乎有几天没好好打理自己了。
他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外套夹克,里边的白色衬衫上有一滩很显眼的玫瑰色的痕迹,似乎是葡萄酒的酒渍。
他是来买醉的,跟所有走进酒吧的人一样。
可是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浓浓的,颓丧的气质,却让桃醉不得不对他给予一点儿额外的关注。
尤其是,他要求的是最烈的,能够让他一杯倒的酒。
喝酒不是大事,喝完之后出了大事,才是事儿。
所以桃醉转回身,走到客人的对面,又确认地问道:“您确定您还能再喝一杯烈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