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痛,轻岚的脸上又再一次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
林之业陡然间松开了手,任由林轻岚斜斜地跌靠在床上,带着几分嘲讽的厌恶开口道,“好了,你现在粥饭也吃了,当时说了什么,也可以说了吧。”
轻岚挣扎着,调整了一会儿头颅的位置。
她没有说话,身下的木质床榻却发出吱呀的声响,令林之业几乎无法忍受。
“够了!”林之业几乎失去了耐心,“林轻岚你这样是在找死,你知道吗,你以为我的容忍是没有底线的吗?”
林轻岚却像是没有听懂这句话里的威胁,她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略略喘着气,问道,“……我会永远这样吗?”
“对。”
“爹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呢?就算是找了大夫,也治不好吗?”林轻岚一边问着,一边眨了眨眼睛,她望着林之业的语气和神态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这与古怪的姿势放在一起,只让人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她蜷在床上,像一只被摘去了翅膀的蝴蝶,只剩下了虫的身体。
“没有人能治好你……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治好你!”林之业厉声说道。
轻岚的眼睛怔了一怔,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对其他任何女儿,都不会像我这般恶劣吧……”
“轻岚……轻岚,不要再这样激怒父亲了,”林茗几乎是在一旁哀求着说道,“那天在茶楼,你到底向祁链说了什么,你快说吧。”
“喔,你们是在急这个……”轻岚笑了笑,“我没什么值得隐瞒的,那天说的,也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
“玩笑?”
“他就算再顽劣,也是将军之子,怎是我一个小小平民能威胁得了的……”林轻岚笑着回答,“所以,我不过是杜撰了一些最近听闻的消息,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个故事给他。”
林之业喉中动了动,“你说了什么?”
“我说,皇上最近要重查十年前蛊术的大案,特意召了商阳太守进京……你回去可要好好问问你爹,你母家是哪里人,姓甚、名谁……”轻岚笑了笑,“祁将军不是禹国人么?最近被抓进宫的那个女人,也是禹国的呢,我想着这么说一说,或许能吓着他,谁知道他真的就跑了。”
林轻岚每说一句,林之业的脸就苍白半分,十年前的蛊术大案、商阳太守、母家姓甚名谁……字字句句,都如同重锤凿在他的耳际。
林之业的眼睛几乎要瞪了出来,“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