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庭心中的石头稍稍落地,这个问题为什么不用说真话?当然要说真话。
他认真地考虑了一番,答道,“这个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那就多说几句。”
“……”见轻岚坚持,他又想了许久,这才吞吞吐吐地道,“大概……是从越狱的时候开始,就觉得你很特别吧……也可能是更早。”
轻岚似乎仍旧没有罢休,她快步走到杨玄庭的身侧,笑道,“更早?那是早到什么时候,你展开讲讲。”
“在狱中的时候,朝议的时候,还有第一次在国子监见你的时候……”
杨玄庭悉数起家珍,竟按着时间线将轻岚下山以后,两人的重识讲了一遍。
林轻岚跟在他的身后,听着这一月来的往事,心中既欢喜,又感动。欢喜的是如今终于有一个好的开端,感动的,是杨玄庭竟将许多小事都记得十分清楚。
譬如第一次进宫时,她穿着怎样的衣服。
进鸩狱的第一日,她提的食盒里都有怎样的东西。
说着说着,杨玄庭自己也惊奇起来。
若不是轻岚问着,他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关于轻岚事情,他竟记得这么多,这么清楚。
那些是讲出来了的。
还有许多没有讲出来的。
譬如临岱楼的那天晚上,烛火下林轻岚屏气凝神的表情。
譬如那张至今仍收在他枕边的面具。
这是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