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一个柳府,上上下下多少人?每日花销多少,还有东府里投奔老爷的幕僚,各府交结打点,人情来往,这又得多少花销,老爷为官清廉,奉少得可怜,他每日殚精竭虑,一个铜版掰成两瓣花,都嫌不够的。
他倒还好,把罪过都划拉到他身上来了。
柳福顶着一张被指甲划花了的脸,脸色变得红红白白,气得快要自闭了。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去干活。”
柳福摸了摸脸上的痛处,家里那婆娘真是越老越糊涂的人了,昨日他不过是与蔷薇寡妇说了几句说话儿,她居然就回家闹了起来,这样胡搅蛮缠的性子他自然不会惯着,反了天她。
懒得解释了,直接两个耳光过去,一展他男人威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崔氏那婆娘居然敢反抗,又抓又挠,把他给挠得哦。
总的结果就是半斤八两,谁也没讨着好。
他好歹也是柳府的大总管,这般顶着一张花猫脸,还叫他怎么做人?
外有忧,内有患。柳大总管如今是身心皆疲,脾气格外火爆,从清晨到日暮,柳大总管都在回事处黑着一张脸,各个回事的管事都小心翼翼,稍有差池就会遭受一顿排头吃。
整个柳府上上下下的管事、仆从都被迫接受了柳大总管的唾沫星子洗礼。
敢怒不敢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柳策踏着黄昏的霞光踏入府内,面露倦色,他走得慢条斯理,今日景和帝身体欠安,免了早朝,所有的朝政就交由内阁处理,他在内阁看了一天的折子,如今眼前都还有各种文字在跳跃。
果然,他还是年纪大了。
柳福早已等候在门口,并且跪在地上,四肢伏地,虔诚又谦卑。
“恭迎老爷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