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微微笑了笑,和善的说道:“真是难为你了。坚儿,他们问你的那些话,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吗?如果不知道,伯父可以先教你,下次上朝如果他们再发难,你直接回他们就是了。”
“坚儿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不太确定能不能就这么回应他们,毕竟我之前一直在装傻骗他们。如果我突然之间在朝堂上应答如流,我怕宇文护会……。”
独孤信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前两次上朝,你装傻充愣确实是对的。不过下一次你据实回答就行了,宇文护顶多以为是我教会了你怎么应对而已。”
杨坚平静的回道:“那就依伯父所言。”
独孤信凝视了杨坚片刻,神情凝重的问道:“不过坚儿,有几个问题涉及到你父亲镇守那些要塞的府兵,赋税,粮饷等机密问题,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该怎么回答。伯父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倒是可以估摸个大概,给你提供参考。”
“伯父无需多虑,早在入京之前父亲就已经让我熟悉军中一应事务,还有封地中的各项政务。伯父所说的府兵数量、兵器粮草、赋税这些,坚儿曾经亲自盘查过,也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所以请伯父放宽心。”
独孤信听闻此言,欣喜不已,思虑片刻,继续问道:“那实际上报朝廷的数目,坚儿清楚吗?这些才是你能答的出口的,一定要慎重考虑才行。”
杨坚低头回道:“去年上报朝廷的奏折也是坚儿所写,父亲查看后并无异议。”
独孤信会心一笑,感叹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杨忠老弟果然教子有方呀。”
三日后的又一次早朝,毫无意外的又有一些朝臣毫不留情的向杨坚发难,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杨坚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的应对着众人的刁难,没有任何惧色,也没有半点傲气,他的眼神就像一汪深不见的井水一样,没有一丝波澜。
宇文护听着杨坚有理有据、精彩绝伦的回答,也不禁侧目而视。再看看独孤信一脸淡定自信的笑容。
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独孤信这几天,已经教会了杨坚那个傻小子怎么应对这些压力重重的局面。看来自己低估了独孤信这个老奸巨猾的能力。
不过,让宇文护安心的是,早朝过后独孤信就悄悄过来告诉他,几日后独孤府的寿宴,除了杨家、李家和宁都王府的人外,不会再出现其他闲杂人等。
宇文护自是不甚欢喜,之前的不满早已一扫而光。回府之后,他就命人备下重礼送至独孤府,以做贺寿之用,聊表心意。
由于独孤信的寿宴,并没有打算大张旗鼓的操办,府上的众人也并没有那么忙碌。独孤府还算比较宁静祥和。
伽蓝因为不插手府中庶务,所以空闲时间一直都比较多。不过即使她的脚伤早就好了,她也不愿意多走动,整日呆在府中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