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这暴脾气,这要不是刑部大堂,他都想一鞋底子盖这熊孩子脸了。
“我不行,你行,你来!”
“好。”
本只是发泄一句,哪知这小孩竟一口应下,仵作一愣,无辜的看向堂的主审大人。
杜岷英哪能让嫌疑人碰尸体,他瞥着仵作,声音已经有点控制不住的暴躁了:“切!”
仵作又要动手,小男孩再次说:“不专业的验尸结果,我不接受。”
堂下响起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庄常啄了一口茶水,扭头跟杨尚书道:“他是这个脾气,跟他娘一样,不过如果真让人切坏了内器,是不是更有机会让嫌犯狡辩了?不若还是找个手艺更好的?”
杨尚书老成持重的笑笑:“我不是主审,他才是,看他吧。”
庄常心想,你一个顶头司,你开口换仵作,区区一个左侍郎还敢拒绝吗?
但话还未说完,见堂的杜侍郎似因气愤,一撩袍子,直接走下来。
“本官亲自切,你看仔细了!”
庄常一噎,盯着杨尚书:“杜侍郎还有这本事?”
杨尚书尴尬:“毕竟是武状元出身,早年过战场,还杀过人,应该,是会的。”语气里,有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心虚。
“那这也是两回事。”庄常摇头:“杀人一捅刺个对穿,解尸可是细致活,我还是觉得女人干拿手,那个柳仵作……”
“嘘,看面。”
再次举荐失败的庄检察吏噎了一下,轻叹口气,只得继续朝堂前看去,然后,他看见那杜侍郎还真握着小刀,琢磨着要怎么把尸体劈开。
对,是劈不是切,那抬手的虎劲儿,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多怕他一时控制不住,给人孟扎成刺猬。
不过到底当官年头久了,克制能力早年好了,杜侍郎左右手试了试,终于还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把刀尖,平缓的搁在了孟下颚的正下方。
刺了一下,噗嗤,划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