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天际蒙蒙亮时,容棱回到了清宅。
床睡不安稳的柳蔚第一时间醒了,容棱轻手轻脚放下手里的长剑,背对着床榻正要换衣服,却听背后传来声响。
他回头看了眼,见柳蔚正坐起来,便顺手点起了桌的烛台。
柳蔚闻到空气弥漫的血腥味,皱起了眉。
容棱将外杉脱了,提着烛台,走到床边。
柳蔚看到他下巴处有一撇红『色』,伸手去『摸』,『摸』到一点血。
容棱见状,握着她的指尖,用掌心将那血迹擦掉,道:“别人的,出了些意外。”
柳蔚问:“你去哪儿了?”
“孟府。”容棱说着,又补充:“史府。”
孟的狐朋狗友,有个叫史惬的,与孟相同,史惬也是太府监生,但不同的是,他不是荫监。
“亭江州正五品奉直大夫,一个虚职,史惬是万立保荐入京的。”
史惬的父亲是万立麾下的地方官,但万立对他诸多照拂,不止亲自书保荐他的儿子入太府进读,还将原本不握实权的史大夫拉到了自己的阵营。
柳蔚原本以为孟的案子,只是一桩突如其来的意外,但现在看来,这背后竟然还有阴谋的痕迹?
“万立已经是阶下囚了,他还有这个本事?”自打万立落罪,亭江州官员大清洗,奉直大夫这种散官,挂钩的是吏部,并不在清洗范围内,但柳蔚倒是偶然听容棱提过,那史大夫以前在京里,好像在国库当差的,按照柳蔚的说法,这是个国家级的会
计人才,万立欺瞒下,贪赃枉法,间过渡的金银,极有可能正是通的这位史大夫的手。柳蔚也跟容棱提过一嘴,容棱说千孟尧早发现了,并且趁着万立兵败如山倒,千孟尧有意赶在抄家之前,先挖空万立私产,因此他们留下了这个奉直大夫,想从他这里寻找突破口,将万立的动产,不动
产左手转右手,都拨到自己这儿来。
原本这件事属于另一个范畴,并且千孟尧的人,在亭江州已经控制住了史大夫,可没想到,京城里的史惬,竟然牵扯进了孟的死亡案。
“你去史府做什么?”柳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