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能与岳单笙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次,但对方从未给过他这个机会,这次,却是如愿以偿!
那日,他沉浸在与好友冰释前嫌的喜悦,没有防备对方的任何动作,然后,他喝下了对方倒给他的一杯茶。
在茶里下药,多拙劣的手段?可偏偏,钟自羽是得意忘形的当了。
午夜的时候,当他醒来,衣衫已经被褪尽,那人坐在烛火前的长椅,手摩挲着一柄窄小的刮骨刀,银光熠熠的刀尖锐利锋芒,那人看着他,冷笑着道:“我来取一样东西。”
剥皮拆骨的痛,至今难忘,这或许叫报应,他剥别人皮的时候,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尝一把这要人性命的滋味。
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岳单笙知道,钟自羽已经想起来了,他面色冷鸷,指尖在桌面轻轻点着,阴森森的道:“这间房,与次见面的那间房,差不多大。”
钟自羽这回连嘴唇都白了,他看着他,问:“你要杀我?”
岳单笙音色寒凉:“我早该杀了你。”
钟自羽皱眉:“可之前你不是救了……”
“我为什么救你,你不知道?”岳单笙凉凉的反问,见钟自羽整个人已摇摇欲坠,他得意的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他跟前,抬手,拔出腰间短刀。
“砰”的一声,刀尖被插进面前的圆桌,岳单笙握着刀柄,狭促的眸子眯成一条缝。
“你的魏大哥,同我说过一些话,他说重茗死后,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说你很自责,很后悔,是这样吗?”
刀锋闪烁着割人的冷光,钟自羽盯着那半截刀刃扎在桌子的短刀,视线移,又看向自己跟前,近在咫尺的青年。
提到岳重茗时,岳单笙的表情是严肃的,妹妹的过世,不管过去多久,都是他心扎得最深的一根刺,谁,也拔不出来。
钟自羽深深的注视他,见对方眼积蓄的杀意越来越浓,他突然非常疲惫,疲惫到连声量都变弱了:“岳单笙,我从未回答过你,当初为何要这么做,今天,我想说,你要听吗?”
岳单笙沉沉的看着他,身子直立,手还握着那柄短刀:“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