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音未落,伴随而来的就是衙役的鞭打声。
没错,死刑犯,不是人。
为柳陌以戴镣铐的衙役看他不声不响,倒是笑了一下,说:“你倒是个聪明的。”
柳陌以看这衙役一眼,问:“今日时辰提前,可是有其他活要做。”
衙役并不愿与他闲聊,哼了一声,道:“跟着走就是了,哪这么多屁话。”
那衙役给柳陌以戴好镣铐,又关了牢门。
到下一个牢房,给另一个人戴。
衙役走得远了,柳陌以又不知究竟,也只好安静下来,坐回草堆里。
这时,他感觉到对面的目光,又投过来。
他看去,对上的还是那位对门大汉阴狠的视线。
“你不用去。”柳陌以说的是肯定句,因为他发现,衙役是择了一些人上了镣铐,并非往日做工那样,每个人都戴上,所以,也就是说,有些人,是不会被带走的。
对门的大汉看了他一会儿。
虽然这数日来,他没与柳陌以说一句话,但却吃了对方数日的半粮,似乎犹豫了一会儿,大汉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锈迹斑斑的拉锯:“左走十里,第三块大石后,有个馊水池。”
“嗯?”乍然听到此人说话,柳陌以还愣了一下。
但等他要再问时,对门大汉就又窝回了草堆中去,面朝墙内,看都不看他一眼。
柳陌以皱了皱眉,不太明白这人的话,左走十里?从哪里走?农田?不,农田开扩足有五六百亩,又因着是衙门的自产田,四周都有防哨,要想在农田打主意,无异比登天还难。
柳陌以想不明白,过了一会儿,衙役又回来,牵着他的镣铐,将他带出去,陆陆续续与其他犯人集合。
柳陌以发现,这次被带出去的,都是较为年轻的,最老的,也就是三十几岁,而那些残疾,或者老迈的,都继续留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