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走后,红衣婢女立刻将药方给了车夫,让车夫托小二去买药,自己则回房,唤了唤昏睡的主子:“坊主,坊主,您醒醒,水已经打好了,咱们热热身子再睡。”
床榻之上的妇人缓缓睁开眼睛。
朦胧的视线浮散片刻,才慢慢凝聚,看向床榻边的红衣婢女。
婢女面上露出笑,声音轻柔了些:“水已经好了,咱们先沐浴吧。”
妇人身上用了点劲儿,想坐起来。
红衣婢女连忙将夫人搀扶起来,又为夫人披上外衣,穿上鞋子。
妇人头还有些迷迷糊糊,困惑的问:“我睡了多久?”
大概因着身体不适,夫人声音很慢,音腔里也透着糊涂。
婢女想了想,摇头;“没多久,就一刻钟功夫。”
妇人没做声,又看了眼桌上残留着的笔墨纸砚,问:“有人来过?”
“是大夫。”婢女说:“咱们隔壁住的那位公子,是个大夫,收了坊主差风叔送去的糕果,投桃报李,自请为坊主您看诊呢。”
妇人想了想,记得自己的确差风叔与隔壁走了门户,因着这几日身染风寒,且病症变重,睡着还好,醒来便止不住地咳嗽,因此,怕打扰了隔壁,遂先招呼一声。
“倒是个善心人。”妇人说道。
婢女点头:“看着是位爽直之人,他自请而来,奴婢还不甚放心,本想禀明坊主,可进来瞧见您又睡了,便不敢打扰,说来,坊主昨日与今日格外嗜睡,病情怕是当真耽搁不起了,这次落脚,不如咱们便在此多住几日,待您病愈再行上路?”
妇人想到自己拖着病情赶路,反倒会拖延车程,便也不拒了:“这雨且得下上两日,便当避避雨吧。”
此时,热气腾腾的浴桶已近在眼前,将屏风彻底拉密,婢女这才着手,为自家主子宽衣解带。
隔壁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