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癞眼后退两步,抬头望着张一真,来到马三身边,小声问:“马半仙,这高大的汉子,威风凛凛的,倒像游击队的人,他来干啥?”
马三笑了,凑到疤癞眼耳边,“高希请的就是这个人,就连我也是作陪,这位先生是少爷的老朋友,我马半仙也不大认识。”
疤癞眼摸着红肿的脸,呆呆地望着高希,这小子感觉情况不妙,慌忙跑到高老爷的房间,敲了几下门,急促地喊叫着高老爷。
高老爷听到疤癞眼那不同寻常的喊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他不急不乱,拄着文明棍慢慢来到门边,朝门外望了一眼,打开门。
疤癞眼急着往屋里走,一不小心摔在地上。
高老爷撇了撇嘴,关上门,狠狠地骂:“你他娘的抢死啊!天没塌下来,你急个啥?一点屁事就把你吓成这样,成不了大气候!”
站在高老爷身边,疤癞眼一低头,使劲咽了唾沫,“老爷,大事不好,少爷一口一个小鬼子,这还得了,若传到皇军耳朵里,皇军一歪嘴说我们私通八路,那可是杀身之祸。”
高老爷瞪了一眼疤癞眼,朝屋里一摆手,“别胡说,先屋里坐,”看到疤癞眼慌忙朝屋里走去,高麻子紧走两步,拉住疤癞眼衣襟,附耳小声说:“要有大将的风度,懂吗?机智沉稳,遇事不慌,其实,皇军和小鬼子都是一个称呼,高希的话,你全当没听见。”
“老爷,我懂,我懂,咱屋里说。”
高老爷显然不放心,他走进院子,侧耳听了听院里的声音,朝逍遥厅看了一眼,逍遥厅的灯没亮,他断定,马三去了高希的屋子。
疤癞眼快步走进屋里,一眼看到丁齐坐在桌边,正美美地喝着茶水,这家伙心里一下来了气,心想:我挨了高希的揍,你一个家丁却坐在这里喝茶水,看来,这丁齐单独行动,一定得到了情报,要不然,高老爷平时瞟都不瞟一眼的家丁,怎会请到屋里,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丁齐见疤癞进屋,忙起身,满脸堆笑地望着疤癞眼,亲热地叫了一声队长。
疤癞眼白眼珠瞟一眼丁齐,闭眼一扭头,坐在桌边,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鼠目寸光,拿队长不当人物,这路人啊早晚得吃亏,县官不如现管嘛,不懂这个,活脱脱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