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友利点点头说:“曾有耳闻,只是无缘一见。”
刘熙林一屁股坐在宗友利对面的椅子上,粗气大嗓说道:“今天算是有缘啊,先生如不嫌弃,刘某愿意和先生叙叙乡谊。”
宗友利呵呵一笑:“叙叙就叙叙呗,茶博士,看茶!”
茶博士听到宗友利的话,一声吆喝应诺着,很快拿来一副茶具,摆在刘熙林面前,给刘熙林沏了茶。
刘熙林默然一笑,举杯喝一口茶汤,说:“嗯,地道的碧螺春。”
宗友利呷口茶,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坐着;他明白刘熙林找他肯定有话要说,有事要办。
刘熙林果然直奔主题,说道:“宗先生和万鸿发的掌柜文立万可熟悉?”
宗友利直截了当说:“不熟,有过一面之交。敝人曾想在万鸿发干,但是被拒绝了。”
刘熙林见宗友利说话并不拐弯抹角,遮遮掩掩,便直说道:“本人在昆山,曾经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文立万这厮来昆山寻衅滋事,让我蒙受牢狱之灾,一想到此,就恨不得弄死这厮。”
宗友利眼珠转一下,说:“你说这些,是想让我和你联手对付文立万吧。唉,可惜你我仇恨不在一个档次。你是苦大仇深,我与他,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刘熙林眼睛圆睁,说道:“怎么是鸡毛蒜皮呢,你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让文立万羞辱不用,岂不是奇耻大辱嘛。”
宗友利不由笑了,说道:“学成度支艺,货与掌柜家。敝人学得这身记账的本事,哪家掌柜愿意用,就付银子来;用与不用,两厢情愿,怎么能说是奇耻大辱呢?”
刘熙林嘿嘿一笑,说:“同乡到是想得开,你要是这样说,本人到是有一事相求,银子嘛,自然是要付的。”
宗友利眼光一亮,说道:“哦,说来听听,是谁家要临时记账吗?只要拿银子来,举手之劳而已。”
宗友利在赚钱上毫不含糊,平日除了给山塘织锦记账,还帮几个小商户做账,但做账前必须先付银两。
“银子算什么,看这个。”刘熙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掏出一锭金子,往桌上一摆,意味深长笑看宗友利。
宗友利瞥一眼金子,沉默不语。
有话就说,有事就讲。跟爷玩什么刺激,老子什么样的金子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