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返回后,文立万决定不再和陆欣荣搞新织机了。
文立万不无遗憾地说:“陆老爷,说实话,万鸿发不能与你合作扩大新织机规模了。”
陆欣荣不由一怔,问道:“文掌柜这样出尔反尔,是否有损商誉?”
文立万看着陆欣荣面色并无太大变化,但深知他内心已经翻江倒海般愤怒。
当初陆欣荣对绸缎的市场普及度,以及绫罗会的恶势力感到担忧,对合建新机房颇有顾虑,是文立万千方百计说动他下定决心,变卖旧织机准备投资新机房。
现在文立万又突然变卦,陆欣荣的心中瞬间充斥着愤懑的怒火。
好在陆欣荣久经官场、商场历练,这股怒火还是让他暂时按捺下去。
文立万理解陆欣荣的感受,这样一个苏州纺织业的大佬,陷入这样一种境地,是极其尴尬的。
万鸿发与陆记纺织合资扩大生产规模,万一朱翊钧突发奇想,要将合资的新机房纳入皇店,岂不害了陆欣荣?
毕竟未来新机房的投资绝大部分都是陆记纺织的银两。
“陆老爷,不是晚生不愿意与您合作,实在是迫不得已,继续合作的话,对陆记纺织将会造成颠覆性的打击。”
“你说得如此严重,难道万鸿发成了皇店?”
陆欣荣一下警觉起来,以他在商界多年经验,加之他在政界的经历,他对文立万的话中的意思,一下反应过来,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陆欣荣的敏锐性令文立万暗自钦佩,他点头说道:“是的。您应该明白,万鸿发如果与陆记纺织扩大生产规模,一旦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如果他要是把新机房也归并到皇店,到时候陆老爷的损失就不可估量了。”
陆欣荣长吁一口气,果然万鸿发是皇店了。
文立万撤销合作,原来是为了陆记纺织的生存。
“子萱,我理解你的意思了,谢谢你能为陆记纺织考虑。如果是这样,老夫肯定不可能再向新机房投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