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文官们冷眼旁观,盯着这朱元璋、朱隶之后大明的新屠夫。
御史们提起笔迟迟不肯落下,这绝不是因为替被灭族的盐商惋惜,更不是因为恐惧两千多颗头颅落地,而是心中琢磨如何书写皇孙嗜血成性、不守礼法的奏章,并把奏章变成自己升官的敲门砖。
朱由楫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努力保持着冷静,虽说自己亲手切过建奴细作的手指、喝过汉奸的心头血,但是作为砍两千颗头颅的监斩官,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朱由楫用余光看到旁边的张允修,五十多岁的张允修沉着冷静,坦然自若,丝毫没有一丝恐惧。
张允修和皇孙对视,朝着朱由楫点点头,仿佛在鼓励、在希望。
朱由楫想起了被清算的张居正,如果大明朝没有张居正顶住压力改革,并得罪天下士绅,大明不可能攒下上千万石的粮食和数百万两的白银,也许大明打不赢万历三大征,也许根本坚持不到螨清入关!
今日不杀这些国家蛀虫,也许,张居正“夺情”时引用过的“苟利社稷,死生以之”依旧会变成螨清奴才改编的“千古名言”。
这盐商的两千多家眷冤枉?
可笑!
辽东百万惨遭野猪皮杀害的军民怨不冤枉!
西北数百万饿死荒野的无助百姓怨不冤枉!
华夏数千万被螨清疯狂屠杀的平民怨不冤枉!
五千年灿烂文明被野蛮和屈辱取代怨不冤枉!
我堂堂中华,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怨不冤枉!!
朱由楫猛然站起身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令牌远远抛出。
“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