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他对苍的了解,他确信他们日后肯定还会相见,届时要他当做无事发生,那并不是他的性格。
但他也的确无心思去责备对方。当失望大到了一定程度,就已经变成了沉默。
林翾没有去想鸾鸟在思考些什么,只垂下眼睑,抬手按上自己的手腕间,在伤口上微微用了些力度,压了两下,动作迟缓。
那里刚刚结出一点薄薄的血痂,不容触碰,哪怕只是被他这样不算暴力的对待,也流了一点新鲜的血出来。
这是萧千愁给他的伤痕。
而作为被他救过最多次的存在,重光却从来不曾叫他身上存有这种疼痛的印记。
他的目光低垂,缓缓凝注在某一点处,很久也不挪动一下。
这间房间与重光圈住他的那间房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但就是让他感到十分不悦。
他就像是被画地为牢,一切都任凭别人摆弄左右。
离开了房间的萧千愁没有去别的地方,更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漫无目的地逛。
原路返回很容易撞到重光。
他深知对方迟早会找来,而他也颇有几分拿林翾当做诱饵的意思,一路上都没有遮遮掩掩自己与林翾两个人的气息,到了安顿下来的地方之后,反倒加强了掩饰。
按照设想,倘若重光一路追了过来,却在这附近只能感受到林翾若有若无的气息,而不能轻松地找到林翾。
离成功只差半步之遥,很少有人会选择放弃,这是人的通病,他完全相信重光也逃不开。
若是能耽误在这里三天乃至于更久,那婚事自然而然地就会变的仓促,甚至不需要他出面就会搅黄。
这就是他的目的所在。
走在人流穿梭不停的集市,萧千愁遮掩住了自己的脸与身体,掩藏了一切会暴露身份的可能性。
他的装束在这众多形形色色的修者之中并不显得特别突出,因而可以混迹在人群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