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瘦弱的厢军站在哨楼上,看到了徐子先一行人,却是无人报出警讯。
一直到众人接近寨门时,才有人敲响大鼓,寨子里一阵忙乱,浮尘大起。
过不多时,从七品的副都指挥何山虎穿着破旧的武官袍服走出来,在其身后是几百名衣着破旧,神色木然的厢军将士。
徐子先看了一眼,将士手中的长矟,铁矛,障刀,多半是劣制货色,并且锈迹斑斑。
“见过同知防御使大人。”
何山虎倒是知道规矩,没有用君侯称呼徐子先,依足下官礼节出来迎接,所有的上寨将士,也是俱都一起躬身行礼。
“诸君免礼。”徐子先伸了下手,做了免礼的姿态,诸多厢军将士乱七八糟的站直身子。
“你在这里驻多久了?”徐子先走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厢军身前,对方身量可能只有一米六出头,按理来说是连当厢军也不够格。
“回大人,两年了。”老厢军面皮一抽,神态相当紧张。
“太久了啊,想家不想?”
在上寨的人当然不能下山,上下一次殊为不易,想当逃兵都没地方跑,两年时间闷在这么一块地方,想想都是感觉恐怖。
“想……”老厢军眼一热,说道:“若是能调防回建州便好了。”
“自家回去吧。”徐子先道:“厢军这里给你补个因病请假的条、子,给你几贯钱路费,回家过一阵子,到建州那里再应募,按本朝惯例,肯定能补上。不想当兵了,就找点活计做,也可以。”
当厢军的,多半是流民,破产农民,或是被征税无力缴纳之后的无奈之举。
很少有人主动应募当厢军,多半是上述情形,或是不愿吃苦的二流子无赖之流。
挂个厢军名头,买通上官,仍然在各处干那些欺男霸女的行当,这种厢军也是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