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拒绝,迎来的只是这群叔叔阿姨一通又一通教育。
母亲瞧出他的不自在,站出来笑道:“他都三十多了,有自己的主见。我和孩子他爸平时都不管他,人活着开心最重要,结不结婚、有没有孩子都是次要的。”
翌日亲戚来家里做客,林煜瑾早早出门,避开三姑六婆的催婚。他来到租住的公寓,一进门就看见许霆坐在客厅里敲山核桃。
许霆笑说:“我刚刚还在猜你会不会来,没想到转眼你就来了。”
林煜瑾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无奈道:“没办法,年纪上去了。你呢?”
许霆道:“跟你一样,家里亲戚也都在唠叨陈芝麻烂谷子的话。头大,索性逃出来。”他拿起电视遥控器,换了个台,提议道:“懒得煮饭菜,把电磁炉搬到客厅,我们吃火锅吧?”
林煜瑾点点头,“好啊。”
晚上,母亲打来电话催他回去见见远道而来的三叔公。
他临走前,许霆喊住他,问道:“一会儿还回来吗?我去接你?”
林煜瑾浅笑,说:“不回来了,我才把援疆补贴捐掉。要是惹着我妈,我怕只能喝西北风去。”
许霆不假思索地接道:“我养你啊。”
林煜瑾笑了笑,开玩笑道:“算了吧,我回家啃老去。”
屋外雪大了些,北风吹得紧。寒气栗冽,砭人肌骨。
他戴上羽绒服的帽子,走入岁月的光阴中。
新年的H市夜晚如往常般火树银花,枝桠附着的串灯从粉红到深蓝,渐次变换。一树树明媚灯光之间,雪花翩跹飞舞,盘旋而下。
风一更,雪一更。
夜深千帐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