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岩夹了个虾,剥出完整虾仁,自然而然地放入姜屿碗中。他浅笑,嗓音清冽醇厚:“梁太太,您的虾。”
姜屿嫌弃道:“看来你已经忘了啊,吃虾还是要自己剥才香,特别是用嘴剥。”
以前梁岩就会给她剥虾,但姜屿喜欢自己吃,偶尔还要气鼓鼓地怪他把虾都剥掉了。久而久之,他便只好不帮她剥了。
那个暑假,梁父梁母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晚上,梁母做了基围虾。姜屿如往常般用嘴剥壳,熟稔迅速。梁母几番蹙起眉头,最后还是温和亲切地提醒她:“女孩子这样,有点粗鲁喔,太不文雅了。”
如今,姜屿也只在外边注重餐桌礼仪,一回到家,就打回原形。
梁岩咬了一口虾,慢条斯理地用牙齿去壳。吐出虾壳后,他搁下筷子,笑意绵绵地看着姜屿。
他勾着唇角,双眸深邃幽静。
姜屿吓得筷子一颤,“你干嘛笑得这么不正常?”
他站起来,伟岸的身影往前倾俯,宽厚的右掌托住她的后脑勺。绵长而热烈的拥吻,这一小口虾仁在两人唇齿间来回互渡,津液旖旎。
由于隔着餐桌,他的动作受限,恨不能从桌面爬过去。
动情处,姜屿猛地推开他,背过身擦口水,忿忿道:“吃饭就吃饭,胡闹什么……”
虽然是生气的语气,但这声音软糯清甜,在他心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望着她纤细娇小的背影,似乎瞅见闪烁的流光。那是那些一个人守候的岁月里,明朗而又模糊的身影。而如今,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划过岁月的长河与沉淀的隔阂,她就这么回到了他的身边。
七年,恍若一梦。
梁岩弯起唇角,眉眼温柔缱绻,深沉道:“我们来日方长。”
姜屿:“……”
有朝一日,来日方长。
太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