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的怪责,更别说怨或恨了。
那件事虽然和他有关,但他从头到尾并不知情。
如果它注定是一个错误,那么她也已经为它付出了代价,别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上天对她也算是眷顾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就让一切都到此为止吧。她不再想以前了,她只想要以后。
霍斯衍紧握着她的手,压在唇边,淼淼凑上去亲他下巴,声音低低地,说当初她多么勇敢地战胜了死神,说她沉睡了一年多后,在一个秋日黄昏醒来,苦守的父母是如何地喜极而泣,说复健的过程是多么艰难和痛苦,说她是怎样跟龙赢赢认识,成为生死之交……
他想知道的,这些年她背负的,无法对人言的秘密,她通通都说了出来,没有一丝保留。
说着说着,窗外的天悄悄地亮了。
朦胧的光,直直地照进她心底最深处,那个从不示人的角落,充盈着一片温暖敞亮,淼淼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她弯起唇角笑了笑:“阿衍,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去想它,好不好?”
霍斯衍嗓音苦涩,抽了整夜闷烟似的沙哑:“我不可能当做它没发生过。”
淼淼凝视着他,眼神格外的透亮澄澈:“那……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难过。”
霍斯衍拿她没有办法,听着她一秒一秒地倒计时:“好了,三分钟到啦。”她又捧住他的脸,鼻尖蹭鼻尖,“说好不难过了哦。”
他不给回应,淼淼爬到他身上去:“你不是说今天去领证吗?”
霍斯衍抱着她坐起来:“嗯。”
淼淼探手去开床头的暗格,拿出镜子照了照,和想象中一样,脸色苍白,双眼又红又肿,她又问:“真的要去啊?”
“去。”
他直接把她抱进浴室去洗漱。
一夜未睡,两人的状态都不太好,淼淼临时抱佛脚化了妆,在一双清眸的映衬下,一番捣鼓下来,也算是面若桃花,容光焕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