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不都应该是要拼尽全力去做了之后，才有放弃的资格吗？”赤司征十郎突然眯起双眼，好看的指尖关节轻轻地叩击那厚厚的一叠文件，“另寻场地这种事情，我不相信学姐没有想到。”
“我当然想到了……但是根本不可能的吧……论成功的几率，还不如去试试和原来的场地租借人谈……”
“学姐，你还没有去做，怎么知道……不可能？我们，暂且不考虑所谓的成功几率。你还没有尝试过你所能做的所有努力，你就放弃了，不是吗？”
是啊，她心里，明明也想过的。
怎么知道这个办法就不能成功呢？怎么会去计算和比对这两者成败的几率呢……
当然是因为……
当然是因为——
因为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没有才能，没有才华，没有与生俱来的优势，即使努力，却永远被那些天才们轻易地甩在远远的后方，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永远，都无法追逐上。
“……你懂什么！你们这种天才……你们这种生来就有才能的人……你们明白什么！”
赤司征十郎的神色似乎因为小笠原直希的质问有一瞬间的阴鸷。
但那个瞬间太短，让那时候的小笠原直希以为不过是她自己的错觉。
“对你来说，可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你知道吗……对我们这样平凡的人来说……有多难……失败的几率有多大……赤司同学，你从来没有经历过挫折和失败吧？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明白一个普通人对于失败的敬畏心和惧怕感……”
“就算是失败，也要等你已经努力到问心无愧的地步才有资格来说吧。”
“……”
赤司征十郎的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把匕首，插入小笠原直希的肉体，让她伤筋动骨，剖心剜肉，血淋淋地露出自己最原始的血肉器官——
“努力到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