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禁朗然笑道:“别说聂某不信!就算真的如此,张大哥死在聂某面前,和死在渺无人烟的他乡,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一拍张残的肩膀,聂禁双目中射出了一点点的感伤:“你我都追随萧元帅多年,期间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而襄阳城破之后,万万千的手足,今天却剩下你我……”
张残也是一阵无语和沉默。
是啊!
曾经在萧破的羽翼庇护下,襄阳城的军兵何等风光,百战百胜,杀得金国人胆战心惊。
而到了现在,那支号称所向披靡的部队,却只剩下了张残和聂禁
长出了一口气,张残也放下了负担,再不矫情:“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我兄弟并肩作战,看看这个天下里,又有谁能挡得住!”
聂禁先是点了点头,旋即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张大哥放心,你我绝不可能命丧此地!”
张残以为聂禁在给自己以鼓舞,不过无所谓了,因为这一刻,张残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生死看淡的时候,什么所谓的困难,什么所谓的羁绊,什么所谓的崎岖和不平,那统统都是鸿毛一样,那经得住人的嗤之以鼻?
山路并不好走,有的地方荒草足有一人之高。不过这些许小障碍,哪能阻止人前行的脚步!
“来了!”张残睁开了双眼。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张残却发现聂禁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扫颓势,身上散发出逼人的强大力量。
聂禁却只是一笑,拔出腰间的唐刀,左手贴着锋利的刀锋轻轻拂过。
也就是聂禁对他的唐刀了如指掌,所以他的左手才连一点点的皮都没有被割破。
张残深吸了一口气,一转头,恰好看见宫本灭天,挟着那相貌好似孪生兄弟的两名护法,以及长发中分的那个东瀛少女,正信步走来。
也不知上任主人是谁的长剑,此刻正被张残紧紧的攥在手心。似乎感应到了张残的战意一样,这把长剑正自发的颤抖着,嗡嗡作响,似乎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
当然,所需是肯定不同的。
能止渴这把长剑的,只有人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