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墙推进的陌刀真就让他们感觉到彻骨的寒意,那些无助地举着盾牌,然后连盾牌一起被砍断的燕军士兵,用临死前的一声声惨叫,告诉他们投降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破胆?那可就很不好了!”
杨丰摇着扇子淡然说道。
当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他的目的只是阻挡慕容俊,只要慕容俊过不了永定河就行,南边向常山和中山进攻的各军会一步步收缩这个绞索,然后把燕军困死或者逼着向并州去和张平甚至拓跋什翼健火并。
他这里无非就是两个步兵旅而已。
但他在南线进攻的是整整八个步兵旅和三个骑兵旅,另外还有八个紧急征召起来的预备役旅,这时候春耕已经结束就连冬小麦收割都完成,他的那些预备役们正好出来打仗赚外快。实际上他的属民对此完全可以说无比热衷,毕竟无论砍人头的奖励还是俘虏的财物那都是实实在在的,别的不说就光是那些盔甲武器也是不菲的收入,这东西都是通过荀羡那边的商人卖到南方的士族部曲手中,因为水运的畅通南北之间生意红火得很。
总之打仗在杨嘟嘟的辖区那完全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就跟北周的府兵一样。
也就是说杨丰在南线是近十万大军的全线进攻,哪怕从兵力上也超过了慕容俊在南线的,更何况慕容俊南线还有大量随时都有可能倒戈的幽冀一带汉军,那些豪强恐怕这时候已经准备好捅慕容家刀子了,只不过还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得给他们一个信号啊!”
摇着扇子的杨丰看着对岸自言自语。
“主公,是慕容俊!”
举着望远镜的卢勖突然喊道。
杨丰一把夺过望远镜,紧接着就在视野中找到目标。
“白hu幡?真把自己当汉家天子了!”
他冷笑一声。
在对岸的一处高冈上,赫然矗立着一面代表晋朝皇帝最高军事权力象征的白hu幡,而在白hu幡下是一顶华盖,华盖下一名中年男子全身醒目的金色盔甲,周围各色天子仪仗,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河面,看着那些惊恐地冲进河水,争抢木筏南逃,然后被密集的弩箭不断射倒的士兵。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河水,在一片片被稀释开的红色中无数死尸漂向下游。
这是慕容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