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其新帝即位,看似颇有一番振作之心,但是观其新帝重用东林党人即可知,明国朝堂之上必然纷争如故、相互倾轧,遇事只问门户,不问是非!
“任何军国政务,不论轻重缓急,到了明国朝堂之上,若不争吵扯皮议论上三五个月,断然不会有任何结论!
“这也正是当年陛下,与众贝勒东征朝鲜,而辽东、登莱无动于衷、毫无反应之原因!
“同时也是当年陛下率领大军击溃察哈尔,收服东蒙古诸部,而大明朝堂和蓟镇辽东坐视不理袖手旁观之内情。
“如今陛下先行议和缓兵之策,再以西征蒙古之名,征服漠南蒙古诸部之后,若明国已有备,我大金国西征蒙古师出有名,自可全身而退!
“若明国仍无备,则大同、宣府乃至蓟镇,三千里边墙皆我大金铁骑用武之地也!
“此时明国西南苗疆叛乱未定,而西北秦晋之地流贼奋起,民乱不止!明国君臣自顾尚且不暇,又哪里有余力顾得上漠南蒙古诸部!
“即便其仍有余力,而臣听闻原居归化城之明国册封之顺义王,已为察哈尔之林丹汗所驱逐,我大金铁骑远征察哈尔,明国断不会为林丹汗出兵助战!
“如此一来,陛下议和缓兵之策,有四大利而实无一弊!一可以征林丹,二可以收漠南,三可以攻南朝,四可以助长壮大明国内部之叛乱,实乃是一石四鸟之秒着也!”
“好!好一个一石四鸟!”
范文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刚说完,一口气还没换上来,就赢得了黄台吉的叫好声!
笃恭殿中的旗主贝勒大臣们这么一看,当下也都知道这是黄台吉和范文程两人在唱双簧罢了。
范文程既然此时能够说出这么多来,私下里肯定已经向黄台吉都禀报过了。
此前没有出声的贝勒大臣们此时也都觉得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何况范文程方才所说的,也的确有道理。
要说此时建虏后金国内有谁最了解明国的内情,也就数范文程这种来归的汉人秀才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