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说的对。杨昆去世后,与朝廷的交往就没人负责了。”提起杨昆,蒙达不甚唏嘘,
“杨昆家后来被很多债主找上门,打起了破产的官司。荷兰人替杨昆归还了债务,可他家终究什么也没剩下。在南洋打拼几十年,到头一场空。”
海述祖转着酒杯,“杨昆在的时候,你们是怎么与朝廷交往的?”
“主要是通过内地的一些商人,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杨昆的弟弟常驻福州,主要是他在负责此事。”
陈守序对此事略微知道一些,便向海述祖解释道:“巴达维亚与朝廷的直接往来其实并不多,主要是由于郑芝龙从中作梗。郑芝龙把持了中荷贸易,他不需要福建再多出一位贸易的中介人。”
“闽海王。”海述祖微微颔首,“蒙老弟,虽是初次见面,但我觉得你人很不错。福建走不通,你有兴趣来一趟广东吗。海某不才,在广州却也有一些关系。”
蒙达大喜,连忙站起身,向海述祖行礼,“蒙达敢不从命!”
陈守序没想到这顿酒居然喝出了一笔可能的大生意。这些南洋华商对荷兰人的价值是能解决一些荷兰人无法解决的问题。如果能搭上海述祖这条线,至少对蒙达来说,就多了一条在广州做生意的路子。
陈守序道:“广州那边佛朗机人的势力挺强的吧。”
海述祖摆摆手,“这没什么。我可以将蒙老弟介绍给广东巡海道,他管着香山澳,便是佛朗机人也要听他的。”
蒙达道:“蒙达当登门拜谢海老爷,请海老爷放心,与广东交往的一切费用,由我负担。”这是在说给广东官员分润的好处了。
海述祖听了只是点头,没再说话。
蒙达又对陈守序说道,“国主大人,实不相瞒。与你们交往的差事,也是蒙达主动向荷兰人讨要来的。”
陈守序暗想,蒙达与他岳父投资眼光真是如出一辙啊,在创业期的风险投资往往能带来最大的收益。他正好对运力不足的事情发愁,便问道,“蒙先生近期能集合多少船?”
蒙达问道:“国主需要的很急?”
“一个月左右要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