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我干爹借口漂移地窟的事还没搞清楚、正是用人的时候,把她给拖住了。但你也知道易飒的脾气,我觉得她不会算了的。”
“所以呢?”
“就是想让岭叔为我讲几句好话。”
丁盘岭笑了笑。
他前脚吩咐完丁碛事情,丁碛后脚就提要求,说不好听点,这真类似于要挟了。
丁碛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岭叔,我没别的意思,还是那句话,就想给自己找条活路。”
“你觉得只要飒飒不追究,就万事大吉了?”
“她不追究,我就没什么顾虑了。”
“那对于那些人呢,你觉得抱歉吗?说真话。”
丁碛笑起来,顿了顿说:“我没感觉。”
“岭叔,我跟任何一个死在我手上的人都没仇,无非就是听命行事。你不能指望一个人既是个合格的、干脏事的傀儡,又饱含良知、时时揣一颗歉疚心,这跟当了……又要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易飒一直追着我,让我觉得很憋屈。”
丁盘岭不动声色:“憋屈?”
丁碛冷笑:“为什么要追着我啊?我就是个工具,人家让我干什么我就干,真要论罪,我也就是个从犯。要我杀人、要我感到抱歉、最后还要推我出去抵罪,是不是不公平啊?我不是想说我干爹的不是……”
他压低声音:“他授意我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易萧、让假姜骏消失,甚至暗示我易飒太麻烦的话,可以下手。他的罪比我小吗?”
“因为他是三姓的人,他顾全大局帮大家做事,他手上没沾血,你们都对他的罪视而不见,那我呢,我难道不是在帮三姓做事?”
“背后那些明里暗里唆使的人什么事都没有,只推我出来挡枪,我就是不服气。想让我服罪可以,有些人得出来一起领……岭叔,我觉得你是个可以讲理的人,才跟你说这些话,我就是希望……”
他话里有话:“我这么辛苦办事,能有个回报。”
丁盘岭沉默了会,说了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