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湖底,姜骏推水,如同在密码盘上揿入密码,密码输对了,金汤穴开门了。
那这龙槽底下呢,待会下了水,身子都稳不住,更别提“推水”了,而且为什么要唱阴歌呢,这儿声响这么乱,瀑布音又是“百丈鼓”……
易飒心里蓦地一跳。
难不成黄河底下的这个密码盘是“声控”的?
有这个可能,晋陕一带,伞头秧歌很有名,但伞头阴歌是丁家独有的,歌者从小接受训练,只练这一首歌,这歌完全反常理、反套路,简直不是人能唱出来的,即便被人偷听到,想模仿一句都难,更别提从头到尾记下来了。
水眼上的伞头阴歌,加上四面的百丈水声,又有祖牌悬空——被这音阵裹在中间的祖牌,也许就是那根关键的“弦”,只要被拨动了,就能向水下传递什么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筏子上的老头猛然抬头。
耳朵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身子还在飘摇,脚底还在乱晃,但耳朵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片死寂。
再然后,有滴答的声音落在伞面,先是一滴两滴,然后渐渐纷乱,滴答声不绝于耳,像是有成千上万道雨线,都砸在那透着光的绯红伞面上。
老头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吼一声:“开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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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别人倒还好,只丁玉蝶跟个急脚鸡似的,三两步就狂奔到立柱边,催着人给他接吊钩。
易飒吁了口气,甩了甩手也过去了,宗杭正想跟上,丁盘岭上前一步,递了个防水袋封着的东西过来。
宗杭迎着光看。
是个……照相机?
丁盘岭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最老土的胶卷相机,你可能都没见过,又叫傻瓜机,摁一下就行。听说电子设备在下头不灵,这种不那么先进的,也许反倒……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