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蝶有点好奇,但鄱阳湖底差点饿死的经历给他带来了阴影:不危险的话可以掺和一把,要是有危险,那还是别了。
易飒嗯了一声:“你打听窑厂的事儿,没让丁长盛知道吧?”
丁玉蝶说:“那当然,问完之后,我都吩咐了,让他们千万别对外说。”
虽然他向来心高气傲,没结交过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人脉,但堂堂水鬼,还是很有面子的,那些人别提多配合了,一迭声的“好的好的当然当然”。
易飒手机差点没拿住:“你还特意叮嘱了,让他们别对外说?”
“是啊。”
易飒咬牙:“是你个头!”
***
井袖一大早就带着柿子金出门了。
她身上有点积蓄,这块柿子金如果能卖个好价钱,店面的设备、装修,还有租金,应该都不是大问题。
丁碛说她是“玩儿独立”,随便他怎么想吧,她就是不想用他的钱:她以前是那么个身份,孤零零到这里,住他的吃他的,那成什么了,包养吗?
她要有自己的房子,自己挣钱,才好挺直了腰杆经营一份感情,一味倚靠他,哪天他腻了,赶她走,她连条流落街头的狗都不如。
一上午,她跑了不少古玩店,多跑几家,多听些行情,才好有个出价的判断。
所谓“三千年文明看陕西,五千年文明看山西”,这话不是混说的,做古玩的,山西人最多,嘴皮子也利索,能忽悠。
一个拈了拈她的柿子金:“五万,最多五万,妮子,你别死眯处眼的,我这价,最高了。”
一个拿放大镜看:“六万最多了,美女,你这是做旧仿古,錾刻根本也看不清,就值个金价……”
一个不先看金块,却拿眼斜乜她:“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你这货哪来的啊?我跟你讲啊,来路不正,起不了价的……”
……
跑得累人也累心,到中午,日头又毒,她被晒得头晕眼花,决定先回酒店。
走过一条僻静的小街,正要转弯,忽然脖子后头一紧,被人揪住裙领倒拽进一条岔巷,井袖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把刀就抵脖子上了:“抢劫!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