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老来丧子,悲伤过度,这几天忙的,身体没撑住……”易云巧始终犯嘀咕,“在船上的时候,我看他还好啊,伤心归伤心,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吧,再说了,他身体一向不错,怎么说倒就倒,还倒进特护病房了。”
易飒说:“可能当着咱们的面,姜叔比较克制吧。”
易云巧叹气:“姜家这趟可真是,统共三水鬼,死了一个,病危了一个,剩下姜太月那么大年纪,中看不中用的……哎,飒飒……”
她突然压低声音:“我听到风声,说是……上头又在考虑漂移地窟了。”
易飒不自觉打了个颤:“漂移地窟?”
“可不是嘛,我听到就觉得晦气,那倒霉地方,折了我们易家多少人啊,但是也没办法,新水鬼迟迟出不来,老水鬼又出状况,姜家是不指望了,丁海金又是个心脏搭桥的,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丁小蝴蝶,还有那个叫什么盘子……”
易飒说:“丁盘岭吧?”
如果拿老中青来划分水鬼,丁海金算“老”,丁玉蝶算“青”,那丁盘岭就是正当壮年了,但这人生性木讷,沉默寡言,又不擅交际,存在感向来很低,这趟开金汤,他也在船上,但露面很少,以至于易飒对他都没什么印象。
易云巧也想起来了:“就是他,三家,才四个能办事的水鬼,寒不寒碜?不过话说回来,真去漂移地窟,我愿意的,我倒想看看,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能放翻我们那么多人,他们当初,是不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毕竟祖师爷指点去的地方,不至于害我们啊。”
祖师爷?祖师爷的心,比海底针还难捉摸呢。
挂了电话,易飒心头往外泛凉气。
漂移地窟,总觉得是这一切开始的地方,很多人的命运,姜骏的、易萧的,还有她的,都跟那儿脱不了关系。
宗杭叫她:“易飒?”
易飒定了定神,把姜孝广进特护病房的事说了。
宗杭愤愤:“丁长盛也真是……什么都敢编排。”
易飒倒不觉得全是丁长盛的锅。
一个人做不到这样,得很多人配合支撑,三姓内部,显然有一个团体,只是不知道成员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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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巧了,电话刚挂不久,丁玉蝶就打来了。
先还客气问候了她一下,易飒耐不住性子:“说重点,窑厂有进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