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饭是粥和白米糕,旅馆主人送来的,宗杭埋头吃完,易飒那份已经凉了,朝床上看,人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宗杭拿小纱笼把她那份罩上,防有小虫子飞蝇偷食。
然后起身,正要把自己的碗碟送去厨房,丁玉蝶从门外进来,对宗杭说:“我今天走了啊。”
手机办通之后,丁玉蝶接到不少丁家那头催回的电话,又时不时脑壳生疼,怀疑自己被姜骏撞出了脑震荡,已经提过几次要先回去的话了。
宗杭点头:“那我送你。”
丁玉蝶说:“什么年代了,送什么送!”
又走到床边,盘腿坐到地席上,拿手在易飒面前晃了晃,易飒嫌烦,把头埋进床里。
丁玉蝶说:“我先走了啊,这事……如果有后续,要我帮忙,你再找我。”
细论起来,这趟能脱困,多亏易飒想出的法子,虽然过程累得想死。
最终浮出水面时,胳膊和腿都抽筋了,只嘴巴能动,一个劲地嘬乌鬼哨,嘬得嘴也快抽筋的时候,那只野放的乌鬼终于赶到,一个接一个的,把人拖上了岸。
人家的法子,人家的乌鬼,他这算是欠下了人情,回报是应当的,更何况,湖底下的事,不明不白,远远没完。
易飒含糊地“嗯”了一声。
丁玉蝶又想起了什么:“我去大群里转了一圈,很和谐,有人还问姜家开金汤延后到什么时候了,看来姜孝广失踪的事,还被捂着呢,没爆出来。丁长盛也冒过几次头,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总之就是一派风平浪静,远非他想象中的炸了锅。
他头一次觉得,三姓真是一潭深水,自己一直在湖面逍遥泛舟,但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潜下去了。
***
宗杭撑了伞,帮丁玉蝶拎了行李包,送他出来。
小旅馆挨着湖,位置有点偏,到有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宗杭预备多送几步,丁玉蝶起先觉得他太客气了,后来乐得不拎包——这么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刚出门没几步,忽然听到易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