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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蹬蹬的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下,然后是宗杭焦急的声音:“易飒?易飒?”
宗杭吗?易飒看眼前的人:好像X光透片,能看到骨骼,还能看到疑似血液的液体流动……
她晃晃脑袋。
视觉终于正常了,只是还有点模糊,确实是宗杭,怀里抱着的那是……步-枪?
丁玉蝶急得变了调的声音传来:“快快快!她不能走你就抱着她嘛,磨蹭什么……别动!我说了别动!”
易飒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褡裢样挂在了宗杭的肩膀,只是这样一来,头往下悬,血液涌进大脑,脑子里更混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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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飒再清醒时,是在一间舱房里,门开在地上,屋里器具东倒西歪,丁玉蝶和宗杭蹲在屋角,手边堆了一堆金花生。
那些个花生做得惟妙惟肖的,连壳上的纹理凹凸都极其逼真。
丁玉蝶拿那些花生摆字玩,一会是“SOS”,一会是“死”,然后腾一下端起老式的三八大盖步-枪,枪口抵住宗杭的小腹,吼:“你说,这些花生为什么不是真的,你说啊!”
易飒吓了一跳。
宗杭拿手把枪管拨开,很实在地回答:“日本鬼子从中国抢东西,也不会抢真花生啊。”
丁玉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哀嚎:“我要饿死了,我干得都没唾沫了,嘴唇都起皮了。”
易飒坐起来,心说:还有力气嚎,看来还没饿到份上。
未雨绸缪,如非必要,她不准备说话,感觉每多说一句话,都会多费一粒米的力气。
听到动静,宗杭转过头来,又惊又喜:“易飒,你醒啦。”
易飒嗯了一声,看向头顶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