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琢磨了一下:“西北风吧。”
吴纲一时呆住了,沈溪居然煞有介事的跟他讨论风向问题。
“跪下!”旁边官兵喝道。
亨少渊官品没沈溪高,让他跪不会说什么。
但吴纲却有些不乐意,对钦差恭敬是应当的,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担负的是迎接使节的皇差,可没有让你染指地方政务,再加上你又不是都察院的御史和六科给事中,凭什么让我下跪?
就算要审我,也应该找个比我官大的或者是在其位的。
旁边官兵见吴纲不跪,正要上前动粗,却被沈溪伸手阻止。
沈溪道:“吴同知为五品朝官,不跪在情理之中,那就站着审案吧。本钦差不想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经本官查证,案犯张濂在担任泉州知府期间,除私通外邦、勾连盗匪、侵吞战功之罪责外,治理地方时瞒报灾情,灾年摊派苛捐杂税,以至民怨沸腾。及至抗粮案发,更是擅作主张捕拿打伤百姓,激起民变。”
吴纲大声抗议:“钦差大人没有实证,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
“好人,呵呵,你是吗?”沈溪道,“府县两级衙门,一律涉案,你们有多少俸禄,身家几何,各人心里清楚,有些事可是经不起查的……”
吴纲没说什么,倒是亨少渊赶紧解释:“回大人,下官家里营商……”
没说正题,单说家里经商,不消说亨少渊已经怕了……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这可不好解释,只能另找途径!
营商虽然名声难听些,好歹可以洗脱罪名,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好名声了。
不管哪个朝代,赃官贪污后往往不敢胡乱花钱,只能把银子藏起来,等过几代人后再拿出来使用,就连到了纸币时代,赃官窝藏钱财的习惯还是没有更改。
相对于普通人,当官后钱财更不能露白!
沈溪道:“本钦差无暇计较你们家里是否有人经商,只是想提醒一句,若检举张濂,或许能戴罪立功,免于责罚,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