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怕沈溪跟谢韵儿睡同一个被窝不方便,所以临时加了一床被子。但她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新婚当晚,为了表示“同床共枕”,新房只会准备一个枕头,就算沈溪跟谢韵儿睡在两个被窝里,但还是要躺在一个枕头上。
等周氏端着水盆离开,谢韵儿回到床榻边缘,沈溪已经把外衣解开,正准备往被窝里钻。
那边门又打开,这次是宁儿端着木托进来,木托上有乘着米粥的饭碗和茶壶:“小公子,这时候没处给您找吃的,您将就一点。”
沈溪拿过来,没有吃米粥,直接对着茶壶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水,这才抹抹嘴道:“有劳宁儿姐。”
宁儿一笑,但看到谢韵儿面色不善,她缩了缩头,把茶壶和粥碗放到桌上,提着木托转身出门。
再一关门,这洞房就是沈溪和谢韵儿的专属领域,一晚上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谢韵儿先去梳妆台那边将身上的行头卸了,一身大红婚服回到床边,又很踌躇。沈溪不由掀开被子,拍拍床铺,道:“娘子,被窝我已经捂暖和了,一起睡吧。”
谢韵儿有些拘谨,掀开被子就要和衣而睡。
沈溪惊讶地问道:“娘子睡觉不脱衣服的?若是明早梅婶过来串门,见到娘子这般,怕是要引起她的怀疑。”
“就你鬼多。”
谢韵儿嗔骂一句,这才坐直身子,先把云肩解下来,再是褙子,在她宽衣解带时,沈溪撑着头仔细打量,反正眼下是自家媳妇,虽然过两天就要休了,不能把玩过瘾,那就先过过眼瘾再说。
四月里的天气,本来就很暖和了,沈溪盼望谢韵儿在被子里面直接穿着亵衣亵裤,这样二人的洞房才更有一点浪漫韵味。
可惜等谢韵儿把红色的婚服宽解下来后,里面却是一件破旧的打着补丁的衣服,沈溪先是一愣,随即释然。
这件旧衣服,在客家人的婚礼中是有名堂的,叫做“带魂衫”,必须要是家里最旧的衣服,意思是不忘穷,嫁过门要恪守妇道。
谢韵儿再想解旧衣服,却是把前襟敞开之后才发觉到不妥,因为再往里解,就真的是亵衣、亵裤了。
“怎么不脱了?”沈溪笑嘻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