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完和王敞因为忙着赶路,资讯不畅,再加上王守仁透露的很多内容都属于“小道消息”,未经过官方的公文传递到京城,以至于陆完和王敞听到后非常惊讶。
陆完问道:“鞑靼王子暴毙?这可稀奇了,看来很多情况我们都不了解,需要伯安你来解说一二。”
王敞本来已非常疲惫,但在听了王守仁的话后,困意全无,跟陆完一样用期待的目光打量王守仁。
王守仁大致把之前出战的前因后果详细解说了一遍,陆完听完后连连点头:“看来此战是我军落于下风。伯安,你且说那鞑靼王子暴毙之事,或许是此番与鞑靼人战事的大利好,将来或可凭此扭转战局。”
王守仁摇头苦笑:“都只是一些传闻,做不得准,如今草原上的消息已被完全封锁,鞑靼兵马虽不多,但陛下严令不得出兵,各处城塞都以坚守为主,即便知道北边鞑靼人不多,但就是无法将这些厌物撵走,宣大之地始终不得安宁!”
到了这里,王敞不再有兴致听下去了,再次打起了呵欠。
陆完瞟了老友一眼,起身道:“既然如此,等面圣时,我等再跟陛下言明……伯安,我二人自京城远道而来,实在是困倦不堪,便先去歇息了,一切等恢复精神后再说。”
王守仁赶紧给二人安排住处,又亲自送二人前去驿站。
谁知还没走出辕门,便见有八抬大轿过来,等轿子落地,里面的人出来,才知来的是如今炙手可热不可一世的张苑。
“这不是兵部两位侍郎大人么?”
张苑脸上带着一股奚落之色,好似在嘲讽陆完和王敞庸碌无为,当官毫无建树,随即施施然走了过来。
即便陆完和王敞对张苑都不待见,但按照规矩他们还是得向代表皇帝的司礼监掌印行礼,王守仁自然也不例外。
张苑一摆手:“免了,原本应该是咱家给三位大人见礼才是……陛下得悉二位侍郎到来,还带来兵部一些属官,非常欣慰,特传口谕让咱家送一些慰劳品过来……抬进来吧。”
随着张苑话音落下,十几名侍卫把几口大箱子抬进门来,打开后却发现里面都是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张苑指了指箱子,笑着说道:“这些都是陛下隆恩,两位大人可要领情啊。”
陆完先是行礼谢过,再出言问道:“张公公,我二人到宣府来,不知能否早一步面圣?有很多事情,需要跟陛下当面奏明。”
张苑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扁着嘴用阴阳怪气的腔调道:“陛下正在研究战情,没有时间见二位,不过这几天你们可以到军中走走,现在张家口堡内外各路兵马集结,喧嚣日甚……陛下的意思,是在下月初开战,居中调度全仰仗两位大人了。”
张苑说话夹枪带棍,隐隐有胁迫和要挟之意。
陆完早就知道张苑在宣府的作派,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到这里已有心理准备,所以当张苑把意思挑明,他便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当下恭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