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了眉。
这一个面部表情并不大明显,却偏叫人感觉到了他身上瞬间散发的冷意。
这冷意中,透着不耐。
“大秦律例有规定,凡伤人致人重伤的,除赔偿给当事人的汤药费外,徒刑三月。”没有任何声调变化的声音,却吓得祁欣婷白了脸。
看着眼前这张明明含笑,却分明冰冷疏离的脸,她明白,这人是说真的。
他真的打算让她不仅赔钱,还要将她关进大牢里三个月。
祁信远虽然对这个女儿失了望,但到底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念的女儿,哪里就真的舍得她去受那牢狱之苦。
一听白衣这话,他连忙抬起头来:“白大人,婷儿也是一时气急,并非故意,这徒刑三月,是不是太重了些?要不,我们就多出点儿银子……”
白衣挑眉,淡淡勾唇:“所以,侯爷与郡主的想法一样,都觉得凤府的下人不过是个贱民,死不足惜么?”
“不不不……”
对于白衣打断自己的话的做法,祁信远有些生气。
然这种话,婷儿说出来,可以说是小孩子无知。
他身为侯爷,即便心中认同,嘴上却是万万说不得的。
当今皇帝,最是注重百姓的。
若是被她听到这些话,怕是要对他好好教育一番了。
而这“教育”若是轻些,做不过一顿说骂。
就怕陛下恼了他,此事正好给陛下一个惩治他的机会。
白衣朝外面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扰侯爷了。来人,将郡主带走!”
“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