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信远心中对祁欣婷越发生了几分不满。
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白衣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祁信远。
那一眼恍若能看透他的灵魂一般,叫祁信远浑身一个激灵。
“郡主的话,白某自可当做小儿之言。左耳进右耳出便是。只侯爷日后还是要多教育教育郡主才好。今日是白某在此,若是被他人听了去,只怕……”
话未完,却吓得祁信远后背浮起了一层薄汗。
他们祁家如今本就被人盯得紧。
在这皇位争夺的关键时刻,若是此事被有心人利用,只怕到时候就不是能不能登上那位置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活命了。
“是!是!白大人所言极是。是本侯太过溺爱这孩子,才叫她失了分寸,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来。”
祁信远心中的弯弯绕早已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
他心里对祁欣婷失望透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垂下的眼眸和那弯曲的腰杆,将一个慈善的父亲角色演得淋漓尽致。
见父亲这般低声下气,祁欣婷恼怒地瞪大眼,目光似淬了冰的匕首,裹挟着院中飘着的冰晶雪沫,肆无忌惮地刺向白衣。
“爹!您这是做什么呢!”跨前一步,将自己的父亲拦在身后,祁欣婷的眼中写满了桀骜不屈,“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知府罢了,哪里配得上您这般恭敬!”
祁信远没有说话,整张脸都埋在暗影之中,叫人看不分明他脸上情绪。
白衣淡漠一笑,微微摇头,视线仍是温和中带着三分疏离:“郡主说的是,在下自然是不配的。”
不卑不亢。
即便说着这样降低自己身份的话,在其他人的眼中,他仍旧高大挺拔,尊贵地恍若神祗。
祁欣婷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