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来查案的。具体的没有多说。”王权仍旧恭敬回话,不敢多说一句,也不敢少说一个字。
“查案?”祁信远的眉头不自觉蹙起,喃喃两字,又抬了声,“婷儿今日做了什么事?”
后面这话并不是问王权的。
王权自觉地后退半步。
一个黑影自他眼前一闪而过,书房里已多了一个跪着的黑衣人。
那人全身上下都用黑色布料包裹着,唯露出一双煞气十足的眼来:“回侯爷。凤弘文今日出门游学,郡主追了去。没追上。打了凤府门房之子出气。那人伤得很重。”
简单的几句话,便已概括了祁欣婷一个上午的行踪。
祁信远略微思忖片刻,淡笑一声:“不过一个奴才罢了,也值得他走这一趟。”
说着话,又重新执起笔来,完成字体最关键的收笔。
“侯爷,只怕是新官上任……”后面的话未说完。
胳膊潇洒地一个回勾,祁信远满意地勾了勾唇,搁下笔,仍旧抽出蝉宣,折好,收入抽屉中,才缓步绕过书桌:“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这把火,能不能烧得起来。”
虽这么说着,他眼中却闪烁着倨傲和自信。
这火,不管能不能烧得起来,到了他这里,那也得乖乖地灭了!
“是!”王权仍恭敬回答,跟在祁信远身后走了出去。
庆安侯府虽不在东都,但庆安侯爷始终都是皇亲国戚,并不因府邸的位置而淡了这份关系。
皇帝对侯爷的宠爱,甚至比对她自己的亲儿子更甚,庆安侯爷自然有嚣张狂妄的资本。
白衣悠然地坐在庆安侯府的前厅里,几张略显破旧的桌椅,使这皇亲国戚的府邸看上去,竟略显颓败。
手边的茶盏中,是早几年的云雾茶,袅袅的热气带着淡淡的茶香,悄无声息中,沁了人的心脾。
白衣并没有喝茶,只手中捏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抬起放下。
瓷器相撞的脆响,听上去格外地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