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觉得他应该没看见。
书生举着一只燃烧的粗树枝,问:“你看什么呢?”伸着脑袋学大胡子眯眼瞧石像的后脑勺。
别是鬼来了吧?
大胡子推开他,跳下去,拿了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喝了口又塞回去,吧唧吧唧嘴才道:“以前这庙可是灵验过的。”
书生睁大眼:“真的有槐仙?”
“嗤,这世上哪有什么仙啊神的,倒是有——问这么多做什么?好好考你的科举做你的官。”
书生不服哼哼,追问:“真的有吗?”
“有什么有,都是执念。执念有好有坏,好的时候人都来信奉,坏的时候,人自然都跑了。这地方不能再留了,把那只老鬼抓了,我就拆了这鬼地方。”
书生再问,大胡子却不再说,说他不是这道上的人,少打听。
大胡子又给自己贴了两张黄纸,拉着书生的手往雕像一个锋利的角上一磕。
“哎哟,伤了手我可怎么考试?你故意的。”
大胡子点头:“我就是故意的。大男人做什么娘们儿样子,没伤到筋骨,赶紧洒几滴血出来。”
书生心疼不已,仍是听大胡子的挤了几滴血洒在地上,赶紧凑到嘴边舔啊舔。
大胡子无语,已经不出血了,舔个屁啊。小白脸。
“今晚那鬼一定来。”
书生立即抖个不停。
“怕什么,老子一定护住你。”
书生艰难扯动嘴角,笑得比哭都难看。
“我可是在拿自己的命帮你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