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择益盯着她看,不说话。
她也盯着谢择益,有些担忧。
隔了好一会儿,谢择益才轻声说道:“自己下去吧,没事的。”
看着谢择益的神情,突然莫名就安心下来。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等等,”他寻出一支烛台,用火机点亮递给她,“需要我的话,再揿铃叫我。”
“嗯。”
秉着烛恍恍惚惚下了楼,满头满脑都是谢择益看见小孩子时了然于心的神情。为什么他会知道?他与救下来的纺纱厂小孩子有什么关系?
她隔着大衣袋摸了摸枪。
他在盘算些什么?
下了楼来,黑洞洞的大堂里,只有门口门房玻璃罩的小天地里点着烛。她走近前去问:“请问找我的人在哪里?”
门房朝电梯一侧努努嘴。
她举着烛台走近前去。电梯一侧有一面全身镜,昏暗烛光下,镜子里头她的身影似乎正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她本该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线裙,毛线裙外是深玫瑰红细呢大衣,灰色丝袜下套着一双棕色圆头系带小皮鞋;
她最近两年抽了些个头,从十三岁时将将一米五的个头,足长了十余公分。
但却没有镜子里的影子那么高。
走近一些,才发现那个影子不是在镜子里,而是立在镜子外头;远比她高出大半个脑袋,故而着一件长过膝盖的深灰色大衣也十分顺眼;即便在昏暗灯光下,镜子外头那人皮肤也极为细腻,眼睛也是明亮的,直跟着烛光摇曳,仿佛眼睛里也落了点烛影星斑。
一见她走近,那人眼睛便微微眯起来,笑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