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细跟葛太太先去典礼上了,蜜秋单独留下来等着她,略有些讶异的问道,“姑娘,谢少怎不见了?”
楚望还没来得及嘲笑谢择益一番,真真先从两株木瓜树后头跳出来,搂着她的腰逼问道,“说!什么时候跟那位谢少搭上了?”
“什么搭上了?又不是长三堂子里的人。”
真真笑了,“唷,我们楚望现在厉害了,连长三堂子是什么都知道啦。”
穗细见她们两位小姐玩到一处,便识趣的走开了一些。
待穗细走远了,楚望捧着她的脸,恶狠狠的问道,“倒是我该问问你,你跟叶文屿怎么回事?”
“葛太太刚才已经数落过我了,你又接着来!”真真唔唔嗷嗷直叫,“你先放手!”
楚望又捏她两把,勉强松开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倒也没什么。”真真揉揉脸,将她拉到那株木瓜树后头,狠狠说道,“那位上海海运局沈副局长,从前不过是个奉天康平的地方官。去年东北靠到南京来,沈副局长四处巴结人,混了个海运副局长当,突然全家人鸡犬升天了。那独生女儿沈月英到了上海,入了中西女塾,在一众千金小姐们中间勉强混了个名头。别人不过看在她父亲份上,尊称她一声名媛闺秀。那土里土里的作派,倒真拿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是个乡下人,真以为谁看得起她?”
楚望沉思了一阵,“叶文屿他家里人看得上,要给他结亲,他看不看得上也不算数啊。”
“他不肯结,他家里人敢拿他怎么样么!难不成追到香港来将他捉回去签字画押?”
“要真来了呢?”
“真来了……”真真气鼓鼓的,“大不了说开就是了!”
“他家要是不肯呢?”
“凭什么不肯啊?他家算哪根葱!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楚望叹了口气。虽不是皇亲国戚,但好歹也是有自己的领域,也是要开疆拓土的呀。
于是又问:“我小姑妈怎么说?”
“蒋先生今天将叶文屿请来了,她说,她一会儿去将叶文屿捉来问问话。若是觉得他人可靠,便叫我也别搞出太大动静,她帮我想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