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一定有过曾经绚烂的一瞬,就像当年在康桥上亲眼目睹的一样。
这样的瞬间也不是没有过。
比如十五岁那年,他终得到一个同未婚妻子隔着帘子说话的机会。那日,她将章子与刻章刀一齐扔到帘子外头以宣泄愤怒,他一言不发,走去拾起,替她将未完工的闺名刻好,放在帘外桌上。
奶娘见她好奇,为她取进去。
里头响起小小一声惊诧之声。于是他在帘外轻声说:“这几个字不够好看。如果你愿意,我有更好看的字给你。”
比如新婚之夜,他执着新娘的手,将那小小铜章放入她掌心。
是“徐”字。
她披着盖头,洁净手指在章面轻抚,立刻害羞得低下头来。
盖头甚至不用他亲手揭开,新娘子就在他怀中,脸颊红扑扑,身体温度几乎扑到他身上。
于是他抱着她的娇躯进入帐内。
那些时刻当然会令人似枕上仙人,让人忘却生亦何欢,走起路脚步也轻飘飘如在梦中。
他会看见别人的快乐,就像看见仍未死亡、萎缩成为致密星的恒星一样。
到它陨落那一日,那一天终会到来。
他也是其中一颗。
只是不知在这一颗α星陨落那一日,会何其有幸地被谁看见那一瞬的瞬变光芒——
那光谱就是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