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看她这样又想笑,伸手捧着她的脑袋从头顶到耳垂仔仔细细按了一遍,他就想看看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疯疯癫癫的不做人事,说实话,如果可以,他真是想钻进她脑袋里去看看,看看她成日都在想些什么,出的这什么馊主意,病得不清了。
贺盾被他捧着脑袋摸来摸去,纳闷道,“阿摩你在干嘛。”
虽说是幻化的身体,但与常人没什么分别,凉了些,耳垂多摸一摸还会热,红,暖,虽是不明显,但还是人的模样。
杨广松了手,看着她道,“别小看你这小盒东西,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你当真舍得花出去么?”她原先受过不少苦,在长安也算锦衣玉食,但吃的穿的用的,在她眼里似乎都没什么分别,钱财有没有心情都一样,没钱就没钱的过,钱多就钱多的过……
原先她也到处赈济灾民四处撒钱,但数额小,他也没放在心上,现在这一出可是非同凡响。
撒又撒得理所当然,兴致勃勃,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了还没变,可见那个世界对她的影响深入骨血根植在思想和脑子里了,陌生,新奇,与这里格格不入,他道不知这是好是坏了。
贺盾没法体会价值连城舍不得是什么个概念,就算是真城,她要城干什么。
贺盾摇头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用不上这些。”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杨广心里有些无力,啼笑皆非,“阿月,那你以后身无分文,离开我可就难过了。”一个女子若是没有嫁妆,不论如何都不会自如的。
贺盾哈哈乐了一声,比划道,“阿摩这你就打错算盘了,你我是两国联姻,我不犯大错,你是不能休了我的。”
他休她做什么。
杨广凝视着她的笑颜,轻笑了一声道,“那阿月,你以后可莫要犯错了,你没嫁妆,我也养你。”钱财多多益善,但他还不至于惦念妻子的嫁妆,她来历特殊,无伤大雅之下,纵着她也无妨,只有一日倘若她醒悟过来开了窍,想起今日挥金如土,可有得她捶胸顿足的。
她现在吃住都和他在一起,本就是他养着她。贺盾得偿所愿,心情自然好了,挥了挥手里的契书,笑得见牙不见眼,“阿摩,你放心了,等在晋阳安下家来,我也会赚钱养你的。”
这说的什么话,杨广曲起指头在她额头上轻叩了一下,失笑道,“谁靠你养,你别把并州搅合得天翻地覆便成。”她是做一件善事,但旁人不这么想,这件事一个不好,吃力还得罪人,索性他在后头还兜得住,便由得她了。
贺盾嘿笑着嗯嗯应了,她又不是乱来的人,现在就等着赶紧回并州去,这件事越快开始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