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心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话都化成了嗡嗡声,杨广什么都听不见了,阿月是女孩子这一句话已经将他彻底劈成了两半,哪一半都无法回神,他觉得他该恼怒愤怒被欺骗了,但那股愤怒才刚刚发出芽来,就被旁边的欣喜激动撑起来的参天大树挤到了一边,还没开枝散叶就偃旗息鼓死了个一干二净,心脏跳得快极了耳膜鼓动,胸腔里都被疯长的喜悦和甜意灌满了,他觉得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这么高兴快乐过!
阿月是女孩子……
是什么人暂且不用管,光是女孩这一样,就足够让他如坠云端不知身处何处了!
阿月是女孩子这就很好,他可以娶她,以后可以和她大大方方的同寝同食,去哪里都能带上她,在她名前冠上他的姓,往后所有的人提起来都会说她是晋王妃,他想亲她就亲她,想抱她就抱她,再不用像现在这样想她见不到她了,以后一睁眼就能看见她了。
这一切都很好,杨广不住想,看在阿月是女孩子的份上,他大人有大量,就不与她计较哄骗他的事了。
阿月,阿月……
杨广神志一清,揪住铭心秉着呼吸问,“那她现在在哪儿!”
铭心嘿嘿一笑,“阿月自小被人收养在宫外,刚被她舅舅接回江陵去了,前后脚就被咱们的人追上了,那慧公主路上安排了人想害阿月,属下派人跟着,安排好了,保管阿月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掉,主上主上,咱们把阿月娶回来罢!”
杨广撒了手,暗自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如同傻子一样说出些傻话来,比如说是本王爷娶不是你娶,比如说阿月自小就是他的人,长大了现在也该是他的人。
她相得出他要娶萧岿之女,她自己又是萧岿的女儿,这么急匆匆回去,是想回来给他一个惊喜么?
难怪不让他称呼哥哥,说该称呼什么称呼什么……莫不是算到两人一世姻缘,想做他的妻子,想做晋王妃么?
杨广勉力抑制住心里疯长的喜悦和甜意,拿走了画像,又将手里的密信交给铭心,吩咐道,“处理干净,江陵那边多派点人……”
杨广想着自己在密信上看见的信息,眼里寒意一闪而过,低声吩咐道,“以牙还牙,找点人埋伏好,让萧慧死在路上,免得节外生枝。”碰了不该碰的人,敢做下这样的事,就要有所觉悟。
铭心哎了一声,嘿笑道,“这可有意思了,梁国国主的女儿除了那些已经出嫁的没事,十五六岁到八[九岁的,这些年死的死,病的病,就只剩下慧公主和阿月了,这么看来,主上您和阿月,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注定的。”
那是自然了。
杨广听得想笑,又不想在属下面前失态,只道,“还不快去,废什么话。”
铭心乐呵呵走了,杨广快步进了房间,自己在屋子里踱步了好几圈,这才慢慢平复下心情,心说阿月,如果这才是你送给我的生辰礼,那我便原谅你一骗骗我六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