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信一封说动皇上驾临江南,可见皇上皇后对你的喜爱看重之心了,这份荣宠,太子比不上分毫,阿摩,你若否认说你无所求,只怕自己都不会信的。”
高熲浸淫朝堂几十年,杨广从未指望能瞒过他的眼,眼下他也无需瞒。
杨广面上一丝波动也无,启唇道,“那又如何,阿月是我的妻子。”
高熲见他竟是不遮掩不辩解承认了,脸上神色一怔,知他是有恃无恐,便道,“太子德行上虽有些瑕疵,但仁善纯直,你若废位而上,必定不会有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阿月与太子、太子妃交情不差,你介时做这等事,阿月决不可能赞同,便是你当真成事,她若与你霸业相冲,你待如何选?”
杨广是想赞一赞这位丞相巧舌如簧,不怒反笑道,“这是我和阿月的事,不牢你操心。”
高熲摇头道,“天下美女多的是,他日你若心想事成,忠则必定踏入皇上的后尘,朝政执掌妇人之手,不忠则徒徒害了阿月,阿月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嫁给帝王的。”
杨广知晓高熲说的什么事,母亲善妒,看不上有妾室的男子,朝堂上有妾室的男子,多受此影响,贬官的贬官,弃用的弃用,便是大哥和三弟,也十分不得母亲喜欢。
杨广看向高熲,心里倒没方才那么生气了,心说看起来眼前的人也不是那么了解阿月,对阿月,也只知道个表皮。
高熲是太子的姻亲,实在没什么话好说的。
杨广本是打算直接回府,脚步又是一顿,眼里奇异的光一闪而过,问道,“高仆射你是想让我为了阿月,安安心心做我的晋王爷么?”
高熲神色一怔,叹了口气,再无话可说了。
杨广观其神色,心里突地郁气散尽,笑了一声,懒得在这浪费时间了。
他担心的是高熲肯用性命相救阿月的这一份情深,担心比他还爱阿月,眼下看起来高熲当真动了心思,但似乎不过尔尔。
利用,便是喜欢的不够深。
这世上,大概再没有谁比他更喜欢阿月了。
再者高熲想在这一块上为太子使劲,以为使得上劲,可见他对阿月的好,有目共睹。
杨广如此想着,唇角不自觉就勾起了些弧度,不再多话,再未看高熲一眼,径直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