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之后,却是沉沉杀意。
常小青低着头弓着背从那老头身边慢慢走过,眼角在后者松弛的脖子上一瞥而过。
“啊嚏——”
老头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啧啧,这乡下人的味儿,真他妈熏人。老子也是如今发了善心,不然你便是给我一锭金,老子我都不会让乡下人脏了我的地儿——”
正巧,那个喷嚏打出来的时候,驴车的车厢正查着那老头儿的面前经过,那龟公立刻就习惯性地骂咧起来,可是话说到一半,他却猛然咬掉了下半截咒骂。
“哎?”
他忽然耸了耸鼻子,面上浮现出一抹狐疑之色。
“这味道……好香。”
老头子不由自主舔了舔嘴唇,喃喃道。
“喂,那乡下老头儿,你给我站住。”紧接着,龟公喊住了常小青。
“嘎吱”一声,已经疲惫不堪的瘦驴踢了踢蹄子,驴车在院中停下了。
常小青缓缓回头,看向龟公。
“请问老爷有何事?”
他慢吞吞地,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龟公眼底一抹精光四射,宛若看见了肥肉的野狗一般,连喘气都变得粗野了许多。
他走到了驴车的车厢旁边,伸手敲了敲车厢的木板,然后咧开嘴,露着一口黄牙,笑了出来。
“我说,老头儿,你之前是说带了被狼咬伤的小孙子来城里看病?你该不是诓我的吧?”
“哦……不知大老爷为何忽然这样说?什么诓不诓的,倒是怪吓人的。”
常小青不徐不缓地说道,然而在说话的同时,他的双手却在袖子的掩盖下微微一动,真气无声无息地凝在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