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至今为止,仍旧有人渴望在这个让人绝望的循环中,找出拯救自己,拯救世界的方法。他们并不仅仅是猜想,更已经切身去实践,而实践的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更或者带来更加可怕的灾难。然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果不去实践的话,又如何开辟出新的道路呢?没有人可以确定,自己是正确的,但是,每个人都拥有检验自己是否正确的权利。我认为,这样的想法,正是神秘圈如此混乱的缘由。
我也在实践自己疯狂的计划。
眼前的人,也同样如此。
他们现阶段的目标,或许并非是开辟新的道路,脱离恶性的循环,但是,至少在“试图拯救自己,进而拯救世界”这一点上,他们的意志是不需要怀疑的。将无辜的精神病人当作祭品。是他们的选择,为了完成这个残酷的计划,已经有太多的牺牲。如果他们放弃了,失败了。那么,不正宣告了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而那些牺牲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吗?
更何况,这并不仅仅是“错误”和“没有价值”那么简单,其后果,必然是“自己所有人都会死”。如此一来,不就和“拯救自己,拯救世界”的目标冲突了吗?
我十分清楚。倘若我要说服他们,就必须提出更好的,更可行的计划。要拯救的,不仅仅是精神病人,还有所有在执行这项计划的神秘专家,并且,必须让死去的人有所价值,进而击败纳粹,拯救全世界——然而,我无法提出这样的计划。我无法成为真正的英雄。正是因为我无法拯救所有人,这样的计划,已经超出了我自身的能力。
倘若我只是用嘴巴。用一根筋的信念,去告诉他们:“我一定会有办法的。”然后竭尽全力阻止他们的计划。那么,才是最大的欺骗和伪善吧。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一定会有办法,一定可以成功”。我的脑海中,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可以拯救所有人的计划。反而,有一个“哪怕所有人都死光。也必须成功”的疯狂计划。
所以,面对这些神秘专家的目光。我无法再进行说服。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话语苍白无力,没有任何可以让人相信的基础,更没有可以煽动人心的力量。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赞同你们。”我如此说到。是的,哪怕有许多理由,让我应该和他们保持一致的不乏,去对抗那可怕的纳粹。但是,这些理由只需要两个人的名字就能击破:阮黎医生和玛索。
阮黎医生和玛索会在他们的计划中成为受害者,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我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虽然我无法说出伟大的理由,但是,我总是可以说出私人的理由。我无法成为所有人的英雄,但是,至少,我希望可以成为某些人的英雄。
这是,从过去的末日幻境中,就已经做出的觉悟。
“真是太可惜了。高川先生,我们本来以为,可以放开一切,以报恩的心态来支援您。”一名神秘专家说到,充满了惋惜。
“网络球的意思呢?”我看向接头人。她和我接头,释放联手的信号,更多是基于网络球的意志,而并非是nog的意志。虽然如今众人所执行的计划,是nog的计划,但在某种程度上,却又不能将其等同于网络球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