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强。”高川觉得,只用这个描述就足够了,“它一定和病毒有关。”
“原来如此。”桃乐丝点点头,却话头一转。说:“即便这样也没关系,我们实际上无法对她做什么。她也暂时无法出来。不是吗?”
“真的没办法吗?我们想要找的人,有可能阻挠我们的人。以及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如今都在拉斯维加斯。”我不由得说:“正是因为看重那边的变化所可能带来的巨大影响,所以网络球才私下有所动作。甚至可以说,和这边比起来,那边才是焦点。如果我们可以更主动一点……”
“阿川。”桃乐丝用平静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我们不可能主动去做所有的事情。一些事情虽然看起来可以做,但实际上,无法在恰当的时机完成。你也清楚,我们上一次最好的机会,就是这样错失的。为了避免被察觉,所有埋设的陷阱和伏笔都是被动式,我们只能守在旁边静静等待。”这么说着,她顿了顿,“虽然很被动,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的对手,本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战胜的。当我们准备好的时候,时机就会错失,而当我们没准备的时候,时机就会到来,却让人不敢下手,这样的情况,在过去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不是吗?这就是它的力量。”
“我当然明白。”高川并不是因为焦躁才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桃乐丝说的这些东西,他当然也有想过,在今天醒来之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已经无法回忆起来的噩梦,带给他极为朦胧的直觉,少年高川再次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想,虽然自己这边还没有准备好,但是,就这么等待对方脱离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后再行动,有可能所有的准备同样会再次变成“准备不足”。
时机一直在变动,在自己这边成长的时候,对手也在不断成长。在这个交替上升的过程中,一个稍微比对方准备得更充分的时间段,就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
当他人屡屡在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有所动作时,一直在做着清理前线和维护通信的高川开始觉得,一定有什么更紧迫的事情,是自己必须去做的。
他无法说清那是什么事情,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察觉到虽然全世界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战况一直有升温的迹象,纳粹的入侵给各方都带来极大的压迫感。然而,在这种表面的攻势下,纳粹已经悄然将重心转移了。而不仅仅是纳粹,整个nog都有所异动。
就像是。表面上这些惨烈的攻防战,全都只是佯攻,为了掩护私底下,那些更具备决定性作用的动作。
问题就在于,高川突然察觉到。自己并没有机会涉入到那样的动作中。自己被明面上的纳粹攻势绊住了,可是,哪怕有这样的感觉,也不能主动跟其他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于情于理,纳粹的确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而这些攻击。哪怕真的是佯攻,强度也已经大得让许多神秘专家都吃不消。在这片战场上,哪怕是多一个战斗力也好的,这就是公认的现实。
难道自己可以对奋战在第一线的人们说:“你们此时的所作所为和牺牲,全都是无用的。等到拉斯维加斯那边的局面发生改变,就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这样的话吗?
又或者,自己难道可以拿这种话当作理由和借口,离开这里需要帮助的人们,而去往拉斯维加斯吗?
的确,参与一个决定性的局势变化,可能会在后来产生决定性的效果。可是,仅仅为了一个“未来的可能性”。就去无视面前需要援手的战友和普通人吗?
就算从病院现实来看,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一个虚幻,可自己真的可以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吗?
这些问题。高川早就有了答案,而现在再次一次扪心自问,也愈发感到,这就是一个,自己必须承载的枷锁。
若放在更早以前,被脑硬体压抑感性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干脆利索一点,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