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据这种现象和武器的名称进行猜测。也许这就是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的力量,针对素体生命的基础本质构成的共鸣和振荡,让其从分子、原子或更微观的层面上,失去结合的力量。就像由碳基构成的人体一样,要形成生命。就必须构成组织,失去彼此结合的力量后,单纯的碳原子没有任何意义。
这名女性素体生命在构成身体的物质散落到一定程度时重新出现反应,这个时候。它身上的铠甲状身体组织已经所剩无几了。它挣扎着想要移动身体,但这只能让身体的崩溃幅度越来越大。咯咯咯的声音不断传来。在它尝试用剩下的左手支撑身体时,左手也断裂了。这让它再一次摔倒在地面上。紧接着,从它的身体从腰部开始断裂,腰部以下的组织,碎裂成一块块的素体物质,我可以清楚看到,它的体内没有任何器官。
这个素体生命,渀佛完全由素体物质构成,由素体物质填充,就像一尊实心的雕像,没有任何多余的功能器官。说不定连头部也没有大脑,但又绝对不是没有智慧的机械一样的冰冷死物,我这么想着,这种生命到底是如何思考的呢?
也许是用整个身体进行思考吧。
女性素体生命仍旧没有立刻死亡,它静静地躺在地上,将上半身弯曲起来,面具一样的脸上,素体物质崩溃的缺口越来越大,它就这么凝视着我。
是的,我觉得它在凝视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莫名情绪弥漫在我的心中。这种情绪不是主导我做出最后一击,而并非等待它慢慢死去的因素,但绝对是让我做出这个决定的重要因素。
“再见了。”我用正常世界的语言这么说着,“但是,这也许不会是终结。”
我将最后一刀挥下,在压倒性的振荡冲击波中,女性素体生命的身体如同沙土一样风化,被凌乱的气流吹得毫无踪影了。
这个顽强的家伙,是某个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投影吗?它成为素体生命,然后被我消灭,这个过程在现实世界的体内基因战争中,又代表着什么呢?无数的思绪无可遏止地涌上心头,之前那种莫名的情绪宛如被滋润了一般,渐渐在体内膨胀。
这种情绪说不出来,好似很复杂,又好似十分简单,但是绝不好受。尽管如此,我这副义体化的身体仍旧一如既往地稳定,呼吸也没有一丝波动,我相信,自己的眼神也是一样平静。我将刀状临界兵器重新挂回腰间,拾起被交战的气流席卷到远处的电子鱼枪和柴刀状武器,回到机车旁。
体积更大的机车没有电子鱼枪这么好运,它明显还是被战斗的余**及到了,当我试图发动它的时候,立刻发出呜呜的空转声,就像是什么地方的齿轮没有接上一般。用数据线进行直连后,也没能搞懂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错误信息框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虽然懂得这些错误信息的含义,但是根本就找不到导致出现这种信息的最根本的原因。
无计可施之下,我走下机车,狠狠朝车体踢了一下。机车一阵颤动。发出哐铛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不过,没在地上看到。不过。这种愚蠢的行为反倒让机车成功发动起来,虽然又弹出新的错误信息框,但至少是能动了。
真是幸运。我这么想着,重新跨上坐骑,朝畀的坐标处进发。
穿过斑马线道路,进入疑似前堂的大厅,“保护伞工业集团”相关的图案和词汇变得更多了,巨大的设备一个紧接一个伫立着。但大部分已经报废。我一点都不清楚,这些设备到底有什么用处,这个宽阔的建筑到底是什么用途——像是工厂,又像是实验室。许多地方都用构造体围起来,部分地区出现层落,每一层都有不少房间,但时间紧迫,我没有进去一一搜索。只是沿着最宽敞的道路深入,很快就看到了像是出口的地方,这一部分的光线有些阴沉,弥散着朦胧的红光。这让出口显得白亮而鲜明。
内缩结构的大门没有完全开启,但是出口的宽度足以让机车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