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次日,她三更半夜从天字一号房出来的事不胫而走,一个时辰即传遍整个客栈,索性客栈住的都是巴毅的人,这些人中除了李伍,几乎都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见着她便是极为热情,有毛病的找她看,诊费毫不计较,没毛病的也编出一点毛病找她看,还有给她送美食的,还有替她喂马的,连店里的伙计都主动为她打扫房间,而掌柜的也续交了余下的诊费,且是不小的数目,一时间她成了红人,贵人。
只有那个李伍不期然遇到她,才冷笑道:“好大的心机。”
面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玉醐茫然不懂,只被动的承受着,然后夜深人静时趴在被窝里数银子,感觉差不多了,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便是得知道父亲具体关押在何处。
人走时运马走膘,正为此事犯愁呢,第二天早晨遇到达春,打个招呼就想下楼去喂马,达春却喊住她:“听说你有个亲戚关在青龙河岸的营地,我有个朋友在营地做守卫,不如我带你去。”
天掉馅饼,玉醐非常欢喜,指着后面道:“等我喂完马,咱们两个就去。”
达春压低声音道:“白天不成,将军会随时差遣我的,晚吧。”
能够见到父亲,玉醐也不急于一时,连声说好,然后谢过达春,喜眉梢,脚步轻快,噔噔下楼去马厩喂马了。
一整天她都在等,终于熬到晚了,穿戴整齐,然后等在房里,等着达春来喊她,眼睛就盯着房门,可是一直听不见敲门声,她坐卧不宁的在房中遛来遛去。
当当!
她几步奔过去,打开房门果然是达春。
“我们走。”
达春哑着嗓子,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好。”
玉醐出来反身把房门轻轻带。
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客栈,既然不想惊动任何人,就连马都没骑,去街寻了半天,好歹赁到一辆做农活用的马车,二人去,催促车夫一路急行,不多时来到位于青龙河畔的,关押远地发配而来犯人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