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回望了一眼士兵的气势,安菩戴着皮手套的手,指了指地图,“突厥人应该还有一处地方有粮草,不过,应该是那些杂胡的口粮。”
“方才烧了的那地,我看到了契骨人。”
副尉说罢,看着安菩,“要不要我走一遭。”
“契骨人耐寒,应该是被逼着来的。不过,就算是被逼着来的,未必就愿意反正。你要是去了,他们拿你去突厥人那里邀功,这不是白白送死?”
“都是冒险,一回生二回熟。长孙冲这等公子哥,都敢在这当口逗留西域,咱们怕个甚么?”
“呼……”安菩其实很想自己去,但他是一团校尉,三百号人这次出来,全身而退已经是万幸。他是不能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的,更何况,他能混到这里,全靠着张德费尽心思,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却不能拿张德和程处弼的前程开玩笑。
“若见风向不对,立刻就逃,别拼命。”
“这是军令?”
“军令。”
“喏!”
副尉抱拳行礼,然后道:“换一匹漠北马给我!”
“锐字旅快点——”
安菩吼了一声,锐字旅的士兵立刻抖擞了精神,此时距离他们冲杀突厥人暗哨、游哨、岗哨再到冲垮驼阵粮营,然后烧毁粮草突围,不过是一个时辰。上半夜他们一直在休息,直到喝完“卡瓦哈”这种又苦又涩的汤剂,才开始了这场冒险。
嗒、嗒、嗒……
朱俱波王城的大本营,程处弼扫了一眼一尺大小的时钟,眉头微皱:“寅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