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费迪南德脸上露出狭促的笑:“这样死其实挺干净的,可是啊……瓦特,你都老成这样了,还有力气在后院挖那么大一个坑吗?”
瓦特的老脸有些不好看。
芙蕾雅却捂着嘴咯咯娇笑,惊走了水族箱边缘用好奇目光打量面前人的几尾珊瑚鱼。
“这老头儿说话真的好有趣,比亨利埃塔与吉尔科特好玩多了。”
“是嘛?”特里?费迪南德好像很高兴听到她这么说:“我也觉得自己比那两个老东西更有魅力。”
“呸呸呸,老不羞,哪有这么夸自己的。”芙蕾雅跳到唐方身边,“天底下最最有魅力的人是唐方,唐方!才不是你们这些老家伙。”
可怜的拜伦,也被小丫头归到老家伙圈子里。
唐舰长的脸很红……虽然他是一个脸皮厚到足以砌墙的人,可是面对芙蕾雅小姐如此实心实意的吹捧,依然感到不好意思。
特里?费迪南德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格外洪亮,中气格外足,震得门口几株苏铁树的枝叶都在晃。
“我真的非常非常羡慕你……”
为免芙蕾雅天真无忌,再说出让他不自在的话,他赶紧拿起茶几上那个金属盒,向两位老人告辞,带着拜伦往门口方向走。
瓦特走到沙发旁,搀起特里?费迪南德,将三人送到门外。
原本星光流泻的夜景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灰蒙蒙的天空,只有云层与地平线间的夜色中依旧有光如织,穿梭在雨林间。
门外的青石板路有些湿滑,细雨打在上面,溅起不清晰的水光。门灯被湿气包裹,反射出一圈青蒙蒙的光晕,照亮小半个庭院。
有清新的风带着湿意扑面而至,有花的清香,也有泥土的腥气。
庭院两侧的小树轻轻摇摆,飞扬的雨滴落在西南角三辆磁悬浮车顶,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哈姆雷特的座驾被雨水打湿,车头标志的水手弯刀淌下一缕缕晶莹水线,有种很奇特的美感。
“那辆车是他的?”
特里?费迪南德点点头:“对,是他的,从朱庇特合众国带来,却没有带走。”